老紳士，眼球先生

我最近發現這一對眼珠子有點不正常，不知事先天的不正常還是後天的不正常。

出國之前，我發現我沒辦法看近的東西，報紙、藥罐子、女人的眉毛。老花？醫生說，年輕人沒這麼快老花，給我一罐維生素A眼藥水就打發我走了。

前幾天喝完咖啡的早晨，在窗台欣賞純純天藍的好天氣，吐出一口青煙正進入一種恍神的同時，喔，天空中有微生物，啊，還有一閃一閃的金星。(有點恍神失焦的時候個位可以試試，看一塊單一顏色的地方，然後會看到顯微鏡下的細胞狀的東西跟著你眼球跑，或是看到金星一閃一閃的。或單純只是我眼睛壞了）

上午，在米白色得房間裡有點寒酸的吃過稀的濃湯配土司條，眼睛又感到不大能對焦，就像小學視力檢查那樣，一隻手遮住右眼，再遮左眼。咦？兩隻眼睛看出去的顏色不樣？！右眼看出去顏色偏黃，左眼偏藍？！難道我左右眼珠也有CMYK還是RGB那種遮色片還是什麼的東西？？

下午，又是個抽煙小歇的時刻，天空除了總有兩三架不知飛往何處的飛機之外，晴朗無雲。我又漂浮在此一刻的美好，對面屋頂上飄起了一枚蒲公英。只有一枚而已。沿著瓦愣屋頂幾近乎在這世界沒有留下重量的翻滾下來，滾著滾著，就搭著一抹微風，飛了。只是微風，一陣高，又一陣低，午後的陽光照得讓她白到發出脫俗的光芒，彷彿就像，天使。

一分半鐘過後，她最後飄離我的視線，隨著微風繼續居高盼著在地上爬行的眾生。

眼球先生，我想他是一個退休得老紳士，心中還帶著童貞和想像。